人口老龄化是当今世界突出的社会问题,已经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根据全国老龄办的统计公报,中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达到1.67亿,占总人口的12.5%。到本世纪中叶,老年人口将达到总人口的1/3。人口老龄化加速,会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在我们的养老保障、医疗保险、老年人权益保障等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之时,看看发达国家如何养老,或许对我们有所启发。
法国 政府力推养老券
法国的社会福利保障制度非常完备,近40种社会保险覆盖全国99%的人口。除极少数人外,法国人从出生到死亡都可享受基本社会救助,在这种可以被称为“从摇篮到坟墓”的社会福利体系中,老有所养几乎不成问题。
到法定年龄退休后,大部分人每月可以领取折合人民币超过1万元的退休金,因此法国人在退休后可以过上“豪华”的养老生活。在提供服务方面,法国政府引入了养老服务券(简称养老券),旨在通过专门机构的监督和指导,实现养老服务水平的全面提高。
2005年6月,法国政府成立全国家庭服务署,专门负责家庭服务市场以及通用服务券的发展。这一机构设立后的第一大举措是组织银行、家庭服务协会和医疗互助会,联手创立了大型家庭服务电话平台,引导人们借助新构建的服务网获得所需要的家庭服务。这一平台从设立之初的定位便不仅仅是信息中心,而且要承担将中心认可的企业或机构介绍给有需求者的职能。所以,这一平台既可以帮助相关企业或机构寻找到客源,又可以帮助有需求者获得更可信、更有保障的服务。
与其他国家的做法不同,法国在推行服务券尤其是养老券的过程中引入了市场机制,借以增加服务供给,提高服务质量。养老券通常由一家或几家经过全国家庭服务署认证的实力较强的公司发行,企业或个人均可购买。养老券的使用者凭券向养老服务提供商要求服务,最终再由养老券发行机构与养老服务提供商进行结算。在这种模式中,养老券发行商并不直接提供养老服务,但要负责资金结算,监督、整合并培训养老服务提供商,从而将良莠不齐的服务水平统一为相同质量,进而促进整个养老服务产业的良性发展。
为了推进养老券的发展,法国政府在政策上给予了足够支持。例如,通过调整税收鼓励企业购买养老券。企业购买养老券后,可将养老券作为员工福利以较低的折扣出售或发放给员工。员工获得养老券后,既可以自己使用,也可以赠送给父母。如此一来,养老券的最终获得者能够以较低廉的价格享受更高价值的服务,养老服务的需求被激发,养老服务提供商的热情和积极性也随之被激发。(尚 栩 付杉杉)
日本 养老设施多样化
多年来,日本建立了大量不同类型的养老设施,包括可以利用护理保险的“特别养护老人院”和“护理老人保健设施”,以及民间运营的“收费老人院”和“带服务的老年人住宅”等。
“收费老人院”是提供护理服务、日常生活服务、机能训练和开展集体文娱活动的民间养老设施,需要终身护理的老人和健康老人都可以入住。入住“收费老人院”要支付一次性赞助费。
对生活感到不安或者需要护理的老年人,可以选择入住“带服务的老年人住宅”。这种设施可以利用护理保险,对于面积、设施、无障碍结构等都有明确标准,有护理师和护工常驻,提供24小时巡回访问服务。与“收费老人院”不同,“带服务的老年人住宅”要签署租赁合同,不用缴纳赞助费,但是需要缴纳押金和礼金。护理程度较低的老人多选择这种老年人住宅。
此外,还有以所在地的市町村居民为服务对象的“集体住宅”,老年人结成5人~9人的小组共同生活。这种住宅既有自己独居的空间,也有集体活动的空间。在专业人员帮助下,入住者根据自己的能力,分别承担做饭和打扫卫生等工作,最大特征是能够享受家庭团圆般的乐趣,收费也比“收费老人院”要便宜。
60岁以上的老人如果因没有亲属,或者由于家庭环境和经济状况而难以与家人一起生活,还可以获得地方政府的补贴,以较低价格入住“低收费老人之家”。
“特别养护老人院”则是社会福利法人和地方政府等运营的公立老年人居住设施,以日常生活护理、机能训练、娱乐等为主,与“收费老人院”相比费用很低,但只有需护理程度较高时才能入住。
如果有就医住院的老人在病情稳定后对出院回家感到不安,可以利用“护理老人保健设施”,这也是适用护理保险的设施之一,发挥了医院和家之间的过渡作用。与“特别养护老人院”相比,这里的医疗护理更加充分,有护士、理疗师、营养师等各种专业人士。
老人由于遭受虐待、身心存在障碍以及经济原因无法在家养老时,可以向市町村申请入住“养护老人院”。(蓝建中)
澳大利亚 养老院多是非营利
澳大利亚的养老服务有养老院、社区养老服务和其他养老服务等分类,其中养老院是最主要的方式。政府要对所有类型的服务提供方进行资格审查和行为规范,并为养老服务提供资金支持。
尽管政府是养老服务最大的资金投入者,但运营养老院的主体更多是非营利机构。澳大利亚65%的养老院由包括宗教机构、慈善组织和社区组织在内的非营利机构运营,私营企业和政府直接运营的养老院只占少数。
政府为入住养老院的老人提供津贴和补贴,但并不把这些钱交给老人本人,而是直接支付给他们入住的养老院。老人也需自行支付部分费用。政府以老人名义支付给养老院的津贴补贴主要用于支付两方面费用:一是基础护理费用,比如吸氧、肠内营养补充等;二是食宿费用。如果老人经济条件不太好,政府会增加补贴额,负担本应由老人自行负担的部分,以便所有老人能够得到平等的服务。
澳大利亚的养老院依照老人所需护理程度的不同,分为养老村、低护理养老院和高护理养老院等几类。养老村其实是生活能够自理的老人们集中居住的小区,一家一户单独居住,但也有餐厅、娱乐设施,还会定期安排外出游玩。
养老村的房屋设计有特定要求,如卧室和卫生间必须有安全呼叫按钮,卫生间地板必须防滑,控制最高水温以防烫伤,厨房不使用煤气而多用电炉等,小区实行24小时管理。
当老人生活自理能力降低、洗澡做饭困难且需要更多日常照顾时,就搬入低护理级别的养老院。除提供日常生活所需外,在这类养老院中,医生、护士、理疗师等都会定期提供上门服务。有的养老院还提供娱乐活动,并定期组织老人乘大巴外出游玩。而当老人对护理的需求更高时,如大小便不能自理、不能自己吃饭或长期卧床时,就要入住高护理级别养老院。(徐海静)
荷兰 日常护理天天登门
荷兰的养老体系分为3个层次。而在不同层次中,政府又尽力兼顾个性化需求。
首先,政府鼓励所有老年人居家养老。对那些身体健康、能独立日常起居生活的老人,只要留住家里,无论老人拥有房产还是租房,国家都会根据其偿付能力给予不同程度的资金补贴。
对于一部分可能会因疾病行动不便、自理能力受到一定影响的老人,政府积极推进“家庭自动化”进程,如通过特殊程序提醒老年病患服药等。国家对此也给予一定补贴。
其次,从基础设施上保证每个小区(或标准区域)拥有一个保健机构,为小区内需要帮助的老人定期派送护士提供保健服务,同时会派义工为老人定期打扫卫生。
另一种养老方式为老年人公寓,公寓里有餐厅、活动场所、理疗诊所、心理诊所、健康指南诊所及服务中心等,不仅满足老年人拥有私人空间的需求,同时又能满足其日常社交要求。
对于完全失去自理能力或者患有严重疾病需要有人护理的老年人,养老院成为荷兰养老体系的集中保障。
养老院与老年人公寓在性质、规模和层次方面基本相同,只是在医护方面会有额外关注。即便是老年人瘫痪在床,政府仍然鼓励老年人住在自己家里。政府可以做到的就是“医疗护理、日常护理天天登门”,以满足老年人护理的需求。这样,老年人住在家里和住在养老院的区别就不大了,养老院“入住难”的问题从萌芽状态就被解决。
Kiwa是荷兰一家专门对荷兰各类产品、各类工艺流程、技术鉴定、管理系统及人员素质进行审核并发放认证证书的独立权威机构,由政府机构授权注册。Kiwa对老年人公寓从地理位置、家庭护理、饮食标准、日常诊断和护理等方面进行审核。该组织会派专人不定期对公寓进行突袭检查,从卫生标准、服务状况等各方面进行质量监督。Kiwa每两年还会组织一次广泛的客户满意度调查,并将调查结果纳入审核机制的一部分
芬兰 普及老人日托服务
在芬兰,只要是纳税人,就可受益于养老保障制度,政府为每位老年公民提供最低生活保障,在全国范围内待遇平等。
根据这套保障体系,老年人一般能够领取退休金、养老金、住房补贴和保健津贴,可以在市政卫生所得到牙齿护理、康复训练等医疗服务。对有记忆障碍的老人,政府会为其提供帮助恢复记忆的护士和专业人士。
芬兰的老年人有的住在传统养老院,更多的则是住在自己家里,或是新兴的老年公寓里。
老人居家养老,政府和社会福利部门会为他们提供尽可能完善的家庭服务。不管住在哪座城市,都会有当地社会服务部门的家庭服务人员定期上门,帮助老人打扫卫生、购物、做饭。卫生保健站的护士每周会上门探望。此外,社会福利部门还根据老人的生活特点对住房进行维修。
居住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老人,手腕上通常会戴一只特殊的安全表,这是专为独居老人设计的安全报警装置。只需按一下安全表上的红色按钮,报警装置就会将信号传递到监控中心。监控中心的电脑中,储存着所有注册老人的个人资料和病历。监控中心接到报警后,会给老人家中打电话。如果电话无人接听或对方讲不出话,监控中心会立即派救护车赶到现场。
为帮助居家养老者调剂生活,赫尔辛基社会福利部门正在普及老人日托服务。每周一到周五,日托机构用专用出租车把老人接到娱乐中心,为他们提供早餐、午餐和咖啡。老人们可以在一起做手工、健身、玩游戏、聊天和散步。
自上世纪80年代初以来,芬兰政府开始修建非营利的老人公寓。老人公寓按照残疾人住房标准设计建造,租金低廉,即便收入较低也支付得起。
老人公寓分为自理老人公寓和护理老人公寓两种。自理老人公寓设有餐厅、洗衣房、健身房等。对于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社会福利部门的工作人员会帮助他们申请入住护理老人公寓。受过专业培训的护理人员,会根据老人的具体情况和需求,制定个人护理计划,每天24小时分三班提供护理